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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人的"伪"性和伪文人的"文"性
[ 2006-10-11 0:48:00 | By: luolu ]
 
中国的文人,大概是最为可悲也最为可怜的人,古之亦然,今也不例外,大约这也就是所谓的中国文化"精髓"最成功的一个传承体现吧!

我说中国文人的可悲,是因为在更多的时候,中国的文人是没有自己的原则性和独立性的,他们所有的行为特征文字特征都是决定于一个时代的氛围.这种特征的表现一般分为两种,一种是迎合时代统治阶级的口味,最终堕落成为统治者对平民百姓精神奴役的工具;另外一种就是采取避世的姿态,最终终老于自以为是的清高孤寂中.

造就文人的这种可悲和文人的这个称呼有很大的关系,靠种地生存的人,我们称之为农人;靠做工谋生的人,我们称之为工人;靠经商吃饭穿衣的,我们称之为商人.由此推及,文人,就是靠文字生存的.文字不能吃,也不能穿,那么怎么才能靠文字生存下去呢?自然得为文字找个买家,就像商人,他们的货物得有买主.文字的买家是谁?不管这个,首先你的文字要能有买家,起码就得合买家的胃口,而不是合你文字作者的心意.我们都清楚,物质是第一性的,精神是第二性的,你要活在这个世界上,首先你得有吃有穿,有了这个之后,你才有谈精神文化文明的基础.

"学成文武艺,售与帝王家",这是中国古代的文人所必须遵从的一条路子,无论这样的文人怎么样的胸怀济世的大志,但前提都没办法改变,就是得先得到统治者的认同.否则的话,一辈子读书,弄了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就只有活活的饿死.文人生存的条件,决定了文人的思考思想的界限必须是统治者划定了范围,绝不能超出.偶尔的时候,大约也会出现一些例外,比如屈原,陶源明,竹林七贤,李白之流的.但是请注意一点,他们之所以能那么的放任潇洒而去,是因为这之前他们的文字是被统治者得到了认可,在他们潇洒飘然或沉江或种菊或清谈醉酒或仙游而去的时候,他们是不需要为生存这个东西考虑的,生存对他们来说已经不是问题了.这其中的原因是因为他们这之前已经通过出售文字得到了统治者的认可.

试问一下,如果当时屈原整日得为柴米油盐发愁的时候,他还能有闲心发出"举世皆浊我独清"的慨叹吗?陶源明整日被债主追债,他又还能那么清闲悠然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吗?连饭都没得吃了,竹林七贤又用什么去买酒?清谈想必也填不了肚子,大约同样李白也就没心情"欲上青天揽明月"了,而该是"欲入厨房找饭团"了.正因为他们都不必为生存发愁,所以他们才能站在更高的角度思考着那个时代那个社会.

中国文人立足的最基本的东西就决定了中国文人骨子里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奴性的存在,所以无论中国的文人再怎样的表现出自己的清高,这清高背后的“伪”性却是注定了的。这是中国文人的第一个清高的“伪”。

“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这个是中国文人第二个清高的“伪”,何以如此这么说?有着济世的胸怀或保持自我道德情操的高洁怎么能够称之为伪呢?追其根源,其实和第一个“伪”还是有很大联系的,前一个那是统治者所宣扬的,后一个则是文人自我的意识形成的,因为自认为自己识文断字学问高深比一般的老百姓或是不学无术的人是要高上一个等级的,所以在行为道德上也是要有所区别的。假使碰上个混蛋的皇帝,这后一点就尤为的重要了,古人很重史,对于文人来说,名声是颇为重要的,混在官场坏了名头倒不如隐居在史书上留个好名声,所以乱世归隐的文人也就颇多了,大约就是为了一个名声。

我们回过头来想,如果你真有济世的情怀,那么在乱世,百姓穷困颠倒流离失所,则是比任何时代都需要有人站起济世的,何以这个时候中国的文人都躲了起来?那所谓的济世情怀岂不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或许有人这么说,你身逢那个时代,遇上那么个混蛋的统治阶级,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你也无力施展。这话说到了点上,这大约也恰恰是那些清高文人的想法。这样的想法又恰恰表现了一点,那就是所谓的济世情怀还是为了统治阶级,而不是老百姓,但世是什么?老百姓才是世的主体。所以这救世的情怀也还是“伪”的,不过打上了清高的符号。

那再来看一个史事,王安石变法,这个大概稍通一点历史的人都不陌生吧?王安石变法我不能说他不带着济世的情怀,但结果呢?变法失败,固然其中一个原因是守旧派的反对,但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老百姓的反对。本来是为老百姓着想,结果却。。。?想必王安石都不明白。其实他错了一点,错在没把自己的位置摆正。这也是很多文人犯的错误,当认为自己有济世的本事的时候,就把自己当作了神,自己做的任何一点说的任何一句老百姓接受都是在情理之中的,老百姓永远是低贱的下民,他们只有遵从的份。简单的说,这样的济世胸怀还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所思考的东西能得以实施得到世上的认可,但他们却忘记一点,那就是世的主体究竟是谁?尽管每个文人都知道“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这样的话,但在实际中,却都做不到。

所以有一个事实我们不可忽略,那就是历来的中国文人,几乎没有一个是真正能把自己和普通老百姓等同起来的,是真正能够让民众了解自己的思想的,与老百姓为伍,与他们是有失身份的,也因为如此,所以屈原的悲愤沉江也就理所当然了。一面高喊着济世的口号,一面却不屑与民为伍,这个就是中国文人的第二个“伪”了。

古代文人如此,今日又如何呢?大约也好不到哪里去。

文人,因为他们读的书多,对事物的思考看法相比于一般的老百姓来说都是要高上那么一个档次的,而一个社会的文明和谐的决定却是源于民众的意识,从这点来说,对于民众民智的教化文人本该承担主要的责任。但是,中国文人历来骨子里“伪”性却让今日的文人把自己高高的置身于民众之上。

看看当代中国文人的嘴脸,相比于古代的文人大约还有过之而无不及。一面为了表现自己思想意识的方面的先进,痛骂着国民素质的低劣,但要他们承担起民众素质提高这个责任的时候,他们就躲起来了,而且说的话大约也是一样的:“国民素质本就如此,岂是你我一两个能够改变。”于是谁也不愿意承担这样的责任,于是我们的国民素质继续低劣着,他们又继续的在自己狭小的圈子里清高的唱着悲歌。

其实,中国今日的文人是可恨可悲的,但还有另一类的人更为可耻。这类的人说的好听点叫“文学青年”,做着他们“高尚”的文学梦,因为这类人还没有能力用文字养活自己,虽然他们的梦想是那样,所以在这里我称他们为“伪”文人。

文人的可恨和可悲在于他们的“伪“让他们放弃了本该属于他们的责任,但“伪”文人除了可恨可悲之外,还有一种可怕之处,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懂得什么叫责任什么叫良知,他们所有的心思都在他们自以为“高尚”的文学梦里。为了这个梦,他们的"文"性就更为的可耻了,首先要迎合编辑的口味,所以编辑的任何一点指示就被他们奉为了圣旨,这个就是他们"文"性中的奴性.当然了,现在网络流行,又让那些做着"高尚"文学梦的青年发现了另外的一条途径,走网络文学的路子.网络不错,是大众化的,自己的文字不需要看编辑的眼色,他们这么想,无意间他们又掉入了另外一种奴性中,看大众的眼色.我说过,在一个社会中,大众可以引领潮流,但引领文明文化的核心该是文人群体,毕竟就思想层次欣赏以及观念方面,绝大多数的民众总还是处在最落后的地位的,需要有人站起来引领.但因为网络,因为那些做着"高尚"文学梦的青年们,这个被逆转了,伪文人的文字开始呈现了以迎合大众口味的潮流,什么叫着大众的口味?越是低俗的东西就是越大众化.伪文人的"文"性也就日趋的低俗下贱了."伪"文人的可怕就在于助长了民众意识的低俗.

当然,有一天,这些"伪"文人中大约会有那么少数几个会转变成为文人,但这样的过程大概也不能让那少数的文人承担起教化民智的责任吧!文人的悲哀,大概就决定于文人的"伪"性和他们后备群体伪文人的"文性",于是国民素质的悲哀也就在情理中了.

或许,有人会质问我,你把文人说得这么不堪,那么鲁迅呢?我严肃的正告你:鲁迅不是文人.鲁迅本是学者,他最终拿起笔不是用文吃饭,而是自己的良知和对社会的责任.反过来看这个社会,能写出有责任感文字的人,大概也没几个是文人.

那么又该谁来剥去文人的"伪"性,清除伪文人低俗的"文"性呢?这是一个很沉重而又很难回答的问答,写这么一篇文章,目的就是把这个问题还给虚伪的文人和低俗的伪文人:请在虚伪清高时或低俗得意之后,直面你的良知,思索下你们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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